《问对》一书,完全没有抄袭或套用散见于《通典》、《太平御览》中的《卫公兵法》佚文,而是独立思考,自成体系。正如清人汪宗沂在《卫公兵法辑本序》中所说:“阮逸《问对》初非因《通典》而有所附益”。不特如此,《问对》一书,在军事思想发展史中确具有很多特点,例如:
一、《问对》作者继承和发展了《左传》用战例来阐述和探讨战略战术原则的方法,把军事学术的研究方法,从哲学推理发展到理论与实际密切结合,在总结战争经验的基础上发展战略战术原则,使其科学化。这对于军事学术研究是一个重大的贡献。 二、隋唐兵家多醉心于古代阵图的考究,捕风捉影,穿凿附会,一时成风。阮逸却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,反对一切玄虚之词。其所提出方、圆、曲、直、锐五种阵名基本符合1972年银雀山出土的汉简《孙膑兵法。十降》的提法,说明作者对古兵法有深刻的研究。
三、自战国以来,阴阳五行之说,侵入了军事学术领域,这在《孙膑兵法》、《六韬》等书中,均有所反映。自西汉董仲舒天人感应之说,到东汉谶纬之学的风行,军事学术中,听音望气、灾变吉凶等大量渗入,到唐代李荃《阴符经》、《太白阴经》等书更是这样。而《问对》一书却一直坚持科学的态度,丝毫不涉及阴阳迷信的说法。这是难能可贵的。 所以,宋人戴少望在《将鉴论断》中说:“《问对》一书,兴废得失,事宜情实,灿然华举,皆可垂范将来”。郑谖在《井观琐言》中也断言,《问对》一书虽属假托,亦“必出于有学识有谋略者之手”。我们认为,《问对》一书确实是我国古代一部有价值的兵书,它对于我国军事学术的研究是有贡献的。宋代将其列为《武经七书》之一,也是适宜的。